眉州谣

陈泽昊

坐上汽车,沿途风景慢慢倒流,远山、江水、高楼;翻过史册,泛黄断章续续倾诉,诗词、文客、抑或江山南柯。

眉州,一座临着岷江建起的城,宋时文豪三苏父子的家乡。

眉山三苏祠博物馆(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眉州城不大,长街却熙熙攘攘。印着蜀地流苏的车在城中悠悠行着,临城江上的竹筏在水中浮游吞吐着白浪。阳光肆意泼洒在城中青石上,隐隐浅浅,浮现出江南水乡韵味。

眉州城被分成新旧城区。新城中高楼兀自成林,天空被划开成不同形状。代替了青石长阶的柏油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流;红绿灯单调切换,人们不断涌来,又涌走。

眉山东坡城市湿地公园(向哲 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太多的过往让眉州城见证了太多的风起云灭,这里留住了时光的变迁,留下了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沉积,也留住了万千文客的文墨江山。

这或许也是时光在逝去后被人们所刻录下的绝唱吧。

夜空下,高楼上霓虹灯跳动着繁华,在长夜下变换不同颜色;高架台上车流汇集成光,分隔新城老城隔岸相望。

浮华一世,百媚生。

蜀地的天开始下起小雨。钩住岁月的雨从天际渐渐推过来,一点一点弥散这天光。远处斑驳光影模糊了老城的灰墙黑瓦,散漫在街边青石长阶,浮游却不知所踪。一口铿丽的川曲悠悠悬在城的上空,印上似有似无的笛声,良久不散。染了雨的眉州也如抽茧般一丝一丝褪去它的浮色,宛同初夏江南,染上一层挥之不去的淡墨。独自行走在岷江河畔,远处城头依旧灯火阑珊。那些灯光透了雨穿过来,印过曲水弯弯,留下几块跃动的光斑,斑驳在很远的江上……

眉山风光(眉山市委宣传部 供图,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雨过,风飞,雾散,时光蹁跹,老城里显露雕镂二三石阶,入眼处梧桐皆纷然,落英悄漫深院;暮色帘卷,街巷老木匠将手中刨子放下,在屋里喝着茶,看四合院外时光流淌;临江上的舟子撑过了长篙,唱过了一支水谣……

浮生一梦,几何悲。

路边年过鬓霜的老人家,那首眉州谣,您是否还会唱?

(注:眉州,今四川眉山,东坡故里,三苏文化发源地。陆游游历眉州城后曾提笔道:“孕奇蓄秀当此地,郁然千载诗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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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陈泽昊(眉山市党史和地方志编纂中心)

供稿:眉山市党史和地方志编纂中心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