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者三章

——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

废墟舞者

之一：朱德

不知道要多大一双脚板

要多厚实一副身躯

要大如海的肚量

要坚如钢的意志

才能从仪陇马鞍场走出

走向护国护法的战场

走向马克思的故乡

走向红色莫斯科

继而走向建军的南昌

振臂一呼走在三河坝的战壕

上井岗成就“朱毛红军”

披荆斩棘后二万五千里长征等你

登娄山关跨遵义城

过雪山趟草地

即使是足登草鞋也可跨过泸定桥裸露的铁索链

走向延安，走向太行山

走向西柏坡，走向北京城

那么，在天安门城楼上的庄严霎那

你首先会想起伍若兰，否则你不会一辈子喜欢兰花

你应该还会想到王尔琢，想到黄公略，想到刘志丹

想到和你一起并肩战斗的无数倒在新中国前的战友

甚至你可能还会想到那个叛徒张国焘

正是你伟大的坚持共和国才有了四方面军如云将星

外国记者如花之笔刻画下你：

一位憨厚的老农民

一位慈祥的老父亲

一位勇敢的老士兵

有一种老体现着不凡的资历，不屈的斗争

金匾上绣着的丰功伟绩至今熠熠

而今日至你故乡缅怀瞻仰

方知这祖坟埋得如此之正

正就正在你的祖父，你的父母

你的家乡父老，你的中国人民

你为之奋斗一生的中华民族

之二：伍若兰

是漆黑夜下的一片钧瓷

铮亮清醒宛如革命

熄灭了的柔软曲线

在红色的血泊中歌唱起舞

这世间有红色的兰吗

或许在1929年2月12日的那个夜晚

红军总司令朱德就已经悲痛万分描绘好兰的草图

馨香袭人，芬芳不凋，万姿千态，绰约婆娑

那是一颗年仅23岁的美丽头颅

像战地井冈兰花绽放在赣州城头

去往无穷无尽苦难和蒙昧世界

唯有杀戮和毁灭

方能显出牺牲的壮志

方能最终日月换新天

这枝井冈之兰甚至没有留下一帧照片

就永远凋零在红军总司令朱德怀中

凋零在共和国的红色记忆里

语言都是苍白而僵硬的

红却是用鲜血对黑夜的生动涂抹

最温柔的是冲锋前深情回头的最后一瞥

那是浸透了鲜血的红色密码

惟战友、同志、爱人可以读懂

即使在以后荒诞岁月中

这些求自由解放的血也是值得流的

这是光明之于黑暗的必然代价

这井冈之兰啊

倘若走过长征的千山万水

倘若奔过抗战的烽烟滚滚

倘若登过天安门的胜利辉煌

倘若跨过鸭绿江雄赳赳气昂昂

倘若经历过一片灰一色绿的文革

倘若活到改革开放活到今日之中国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灿烂前景

一幅一幅生动呈现

当可慰你23岁的英灵

地方党史上记载：1929年2月12日，因掩护朱德突围受伤被俘的红军战士、朱德之妻伍若兰在经受无数严刑拷打誓不屈服下，在赣州市卫府里被敌人杀害，刽子手们残忍地砍下她的头颅，悬挂在赣州城门上示众。

伍若兰牺牲时年仅23岁，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但是，她就像一支馨香袭人、芬芳不谢的兰花，盛开在井冈山人民的心中。为了纪念这位红军英雄，人民将生长在寻乌、宁冈和赣州的一种兰花，改名为井冈兰，将伍若兰的故乡耒阳金南村改名为金兰村。

之三：张思德

鸿毛或者泰山

正如生存还是毁灭

你用一孔窑洞，用一担木炭

诠释舍生取义

那炭火烧红了陕北的天空

从仪陇到陕北的每一寸丈量

都是一场奉献与牺牲

从红军到八路军每一次换装

都是一场洗礼和革心

为人民服务是你伟大的标签

被掩埋的是炭的黑

被支撑的是血的红

在无数个这样的转换嬗变后

才有当家做主、民族解放、伟大复兴

仰望星空有时是从烧炭开始的

熠熠生辉的往往并不是语言

革命的砖可以随便搬

你的总司令和你父老乡亲看见了万山红遍

正是无数的前赴后继，才有了

这一种颠倒乾坤的力量

贫瘠和富贵的肉身

终究会败给寡凉无情的时间

那些战天斗地的筚路蓝缕

早已挣脱患得患失的纠缠

能够成为德乡二德之一

足可慰你平生

2021年5月12于郫都西蜀名居修远斋

作者简介

废墟舞者，本名黄锦平，四川省资阳市雁江区忠义镇板泥湾人。现任大型纯文学刊物《西南作家》杂志主编。出版有诗集《斑驳的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