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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缅怀贺龙手枪队长、红色特工陈昌同志‖黄盈明 文平林

作者:黄盈明 文平林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发布时间:2024-01-18 15:16:00 浏览次数: 【字体:

缅怀贺龙手枪队长

红色特工陈昌同志

黄盈明 文平林

陈昌,八一南昌起义“贺龙手枪队队长”,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之后在上海的中央特科长期从事党的隐蔽战线工作,时间长达十八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担任中国水利工程局狮子滩电站招待所副所长。陈昌系我党一位传奇式无名英雄。

陈昌(贾佐)由,画家李世刚、李世东为南昌八一纪念馆而作(陈龙狮提供)

陈昌其人

陈昌,1907年腊月初八出生于四川省仪陇县立山场一个没落家庭。

陈昌祖父是位举人,三个伯父都是秀才,唯独生父陈子江不爱读书,专爱习武。后因家道衰微,父亲官逼民反上山当了“义匪陈子江”,后被官府设计诏安去世,母亲实在无奈,只好将年仅7岁的儿子陈昌寄养在胞妹家,自己远走改嫁。陈昌从此便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儿,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后经他父亲的老战友贾增儒认作义子,作为绿林“小老大”练就了一生功夫,为他成为我党杰出政治保卫人员奠定了基础。遂后有贾姓化名。他曾用名有:贾佐、贾希一、贾希夷、贾泪湘、贾怀湘、贾绍谊等二十多个化名。由于他聪明机灵,养父便教他少林拦手门拳术、擒拿、格斗、轻功、飞檐走壁等多种武艺,还练就了百步穿杨的好枪法。

一天,到山里打猎,他朝天一枪,只见天空飞过的一只山雀“嗖”的一声掉下,义父贾增儒竟然伸出拇指:“嗨哟!好家伙,小小年纪枪法这么准呀!真还不是拉稀摆带的呢!哈哈哈哈……”

第二年,陈昌13岁时,在四川邻水县柑子铺,进入县立高小读书。上了3年小学,因家境困难,16岁时辍学离校。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18岁,陈昌参加了北伐战争。当时,还没步枪高,见到长官时,总是踮起脚后跟,长官拍了拍肩膀:“哈哈哈哈……没关系,慢慢会长高的,搞些花架子做啥子嘛。”在场的人都乐得捧腹大笑。

陈昌1924年考入川军六师“军官讲习所”学生队,1926年毕业于“吴佩孚军官团”。1926年参加北伐,同年底,被叶挺的铁军部队俘虏,通过改造、学习,教育成长为一名光荣的革命战士,从此走上革命道路。

1927年,陈昌任贺龙的上尉侍从副官,参加了南昌起义,还担任“贺龙手枪队”队长。曾任广东梅县苏维埃政府赤卫队总队长。1931年,调上海,在中央特科开始从事党的隐蔽战线工作,时长长达十八年。

1954年,经老首长董必武安排,陈昌到中国西南水力发电工程局(狮子滩水电站)工作。

当时,狮子滩工程局领导非常重视,派了办公室主任、局供应处处长林向北到重庆接陈昌同志。一见面两人惊呆了,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从前同生死共患难的老战友。到了狮子滩水电站,工程局安排陈昌为办公室一般职员。

当时,狮子滩是苏联援建的165个项目,每天到招待所吃住的人很多,招待所应接不暇,一个个员工整天干得头昏脑胀。老战友林向北知道陈昌是一位大能人,便破例提升他为招待所副所长。当时,所长位置长期空缺,陈昌便成了不是所长的所长。住在代号204房间。

陈昌上任后,使出了从前干特工的干劲,一边抓业务管理,一边抓服务质量提升。首先,建立健全各项规章制度,年前有工作安排,年终有工作总结,着重抓落实,做到每个员工各负其责、各把其关,如同铁路上的警察——各管各段,一下就解决了业务管理混乱,服务质量低劣的问题。

他完成了本职工作,利用休息时间还编写了《陈昌同志自传》,于1955年上报党中央,要求恢复党籍。

陈昌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茶余饭后,还将自己掌握的《陈氏太极气功》在招待所推广,让顾客和水电站的同事们掌握这套健身的法宝。

南昌起义展锋芒

1927年8月1日,陈昌参加了举世闻名的八一南昌起义,当时,为保护指挥部首长安全,党中央决定由贺龙同志负责组建“贺龙手枪队”。

谁当队长呢?首长们通过认真思考,最后任命陈昌同志为队长。陈昌一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这可不是一句空话,他说到做到,保护首长人身安全一丝不苟,照顾首长生活起居面面俱到,协助首长开展工作出谋献策。

他便在二十军里挑选会武功、会玩双枪的指战员,组成了特别的“贺龙手枪队”,不仅要保护首长,还要完成首长交办的临时性突击任务。

2020年8月1日在南昌八一纪念馆大厅对陈昌的结论(陈龙狮 提供)

八一南昌起义前夕,消息不慎泄密,情况非常严峻,领导决定提前起义。总指挥贺龙立即命令队长陈昌带领手枪队全体战士迅速封锁敌营大门,等待起义大军到来。这任务实在太艰巨了,因为:一是不能开枪,开枪之后会打乱整个起义部署;二是敌人在营部里占据着非常有利的地形,一旦双方交火,对手枪队很不利;三是我不开枪不等于敌人不开枪,所以整个情况非常严峻。

严峻归严峻,保证万无一失,是队长陈昌立下的军令状!怎么办?真把陈昌急得抓耳挠腮、捶胸顿足。忽然,转过身来低声对小队长说:擒贼先擒王,我到敌人营部去把敌营长擒了,万一回不来,手枪队交给你。小队长双眼一鼓:那怎么行?这事我去,你必须坚守指挥岗位,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没等陈昌开口,“唬”的一声,一个蜻蜓点水翻上了围墙。顺着围墙下面的下水道来到敌人营部后面一棵大树下,攀上树梢轻轻一弹正好落在敌人营部房顶,掏出腰间匕首,拨开房顶俯视屋内,只见敌营长正拿着电话筒:各连注意,睁大眼睛,严守岗位,不得有半点闪失,否则,掉了脑壳再也长不出来哟。我在办公室,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报告,否则,格杀勿论。话刚落脚,小队长手持匕首不偏不倚抵住敌营长腰部,低声道:别声张,请配合。敌营长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儿,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好……好……说。

就这样,全面有效地控制了整个敌人营部的局面,保证了起义大军在三小时内完成了起义任务。并且,在这次起义军队中,团级、地方科级干部没牺牲和被捕一人,为革命保存了实力。起义后,指挥部中所有将领均安全撤离了南昌,为革命事业留下了宝贵火种。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所有起义中了不起的三个“第一次”呀,也感谢党中央和贺龙元帅在创建人民军队时就首次提出成立手枪队这种“应急部队”的想法,开创了人民解放军特种部队的先河。

南昌起义虽说失败了,革命处于低潮,到处一片白色恐怖,可陈昌同志却在这时(1927年12月3日)在武昌中山大学,经南昌一起的老战友尹人杰介绍,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表现了他对革命事业的坚定信念和伟大情怀。

组建中央“陈昌特工组”

1931年4月24日,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在武汉被国民党特务逮捕,屁股还没坐热当即叛变,出卖了我党驻武汉的地下交通机关,我党地下机关全部遭到严重破坏。

顾顺章手中掌握着我党大量机密,他要求特务立即将他送到南京政府与蒋介石面谈。这时,我党潜伏在南京中统特务机关的特工人员钱壮飞破译了顾顺章被捕并背叛的电报,立即派人向党中央作了报告。党中央知道后,在陈赓、李克农等人帮助下,周恩来急忙安排中央特科将党中央和江苏省委机关转移,这才避免了一场特别严重、特别巨大的灾难。

4月27日,可耻的叛徒顾顺章在南京又出卖了恽代英。根据叛徒顾顺章的滔天大罪,5月21日,我党作出了永远开除顾顺章党籍的决定。

之后,陈昌奉命参与恢复重组了中央特科“陈昌特工组”。首长问他有信心吗?陈昌非常认真地说:“有,就是上刀山过火海,也要不折不扣完成任务。”

于是,他便在鲜红的党旗下宣誓做一名隐蔽战线的无名英雄。他的直接单线联系的领导是刘仲华、王世英、冯雪峰、李克农、徐特立、张黎群、董必武等“中共特工王”。“陈昌特工组”成立后,要求他根据上级领导旨意,独立开创、独立组织、独立承担各项搜集、整编军政情报,直接上报党中央。

1931年寒冬的一个夜晚,他头戴耳朵棉帽,身披长衫棉衣,脚穿青色棉鞋,来到国民党前十一军老同学汤昭武家门前:“咚咚咚”敲了三下门,里面人问道:谁呀?陈昌应道:我,老同学陈昌。门“吱”的一声开了。陈昌高高兴兴地正要抬脚跨进,突然感觉有股风朝他胸部袭来,陈昌急忙侧一闪,只见一只拳头带人扑在了门口外面地上,“哎哟”一声叫得实在有些痛苦。陈昌转身一看,竟然是老同学汤昭武。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忙问:昭武,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哟?开门就想给我个下马威?汤昭武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苦笑着说:好久不见,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身手敏捷没中招,自己却来了个饿狗吃屎,好不划算……

进屋落座,同学俩开门见山谈了时局谈理想、谈了理想谈工作,谈得非常融洽,又加之前十一军同学会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他俩约定以一个联系一个,一个发动一个,一个负责一个,采取逐步、逐个、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好每个官兵的策动工作。

1932年1月28日,日军向驻防闸北的我国守军发动全面的大规模进攻。我国驻守闸北的十九路军七十八师一五六旅第六团,早已被陈昌发动的同学会策动成功,对日本鬼子的侵略活动义愤填膺,奋起反击。中国军人打得日本鬼子头破血流、尸横满地。

当晚,日本鬼子开足火力向十九路军阵地发起猛烈冲锋,十九路军全体官兵奋起抗击,子弹打完了用石头砸,石头砸完用刀砍,刀砍卷了用嘴咬,打出了中华民族威武不屈的精神,打出中华民族顶天立地的威风,打退了日本鬼子的多次进攻,29日夺回了被日本鬼子占领的阵地。日本鬼子第一外遣舰队司令官兼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官盐泽曾事前狂妄地叫嚣:上海战事只要4个小时,即可了事。结果事实证明,他的狂言就像肥皂泡沫一样,消失得无踪无影。他只好由日本副领事白井康狼狈不堪地向上海市市长吴铁城提出“停战”。

深入虎穴获情报

在上海“一·二八”淞沪抗战中,陈昌机智勇敢,英勇杀敌,受到该部长官夸奖,安排其在十九路军福州公安局任督察员,成功打入十九军。他与身边官兵关系非常到位,平时不是吃饭喝酒,就是打牌下棋,送点小礼物,套套近乎全是家常便饭。

一天晚上,陈昌请十九路军机要室主任在福州一家酒馆喝酒,主任非常高兴,因为他最喜欢吃这家酒馆里的特色小吃和猪耳朵。他夸陈昌很会选择酒馆。陈昌把酒斟满双手递到主任手上,主任急忙站起身来满脸笑容:陈督察,您太客气了,改天我得找个您喜欢的地方,非得好好地答谢答谢您不可。陈昌笑了笑:好的、好的,恭敬不如从命。哈哈哈哈……

酒过三巡,陈昌和主任喝得满脸红霞飞,相互称兄道弟好不亲热,满腔怒火地谈起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主任喝了一口酒慢慢吞下,又夹了一片猪耳朵放进嘴里,把嘴凑近陈昌耳朵边,吧吱吧吱地边嚼边轻声细语地说:老蒋真不够意思,国难当头不但不一致对外,还把枪口对着自己人。

陈昌侧过脸,用手把主任的耳朵拉过来对着自己嘴巴,也轻声细语地说:主任,这些话莫乱说哟,无依无据地长官知道了不怕杀头嗦?主任一下把头从陈昌手中挣脱,瞪大眼睛说:陈督察,你把我的脑壳按得好痛啊,轻点噻。咦,你说无依无据,意思是我乱说哟?

陈昌举起右手朝下压了几下,主任会意地说:晓得,声音小点。陈昌笑了笑,竖起拇指:一踩九头翘,聪明。

主任把头一甩:开玩笑,这点都懂不起,还当啥子机要室主任啰!

陈昌喝了一口酒:你说得对,窝里斗有本事,槽内无食猪拱猪,你夺我的后颈窝,我夺你的背脊梁。这算啥子本事嘛?

主任一听,把桌子使劲拍了一下说:这个算啥子哟?还有气人的。

陈昌抬起头,十分惊讶地说:还有气人的?

主任伸手把陈昌的脑壳抱着,忙把嘴巴凑到陈昌耳朵边上:老蒋又准备对红军进行第四次“围剿”。

陈昌轻描淡写地答道:四次“围剿”?

主任扭转头看了看四周情况,非常不满地说:我真是背时惨了,把“围剿”的“军事计划”和“电码秘本”交我负责保管,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弄丢了要砍我的脑壳。

陈昌同情地反问道:这么严重呀?

主任点了几下头:是噻,责任重大,不可粗心大意。

陈昌伸手将主任的左手紧紧拉住苦笑着说:主任,你一定要千方百计保管好,如果丢了被砍脑壳真还划不来呢,因为砍脑壳不像割韭菜割了又长。

话刚落脚,主任慌忙收回手,拿起酒瓶给陈昌斟满酒又给自己斟上:陈督察,今天就喝到这里,大哥我喝得差不多了,下回我请你!

陈昌应道:好的,我送大哥回去。

主任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有事,老弟不必客气。

陈昌心中有数:那好,我也回家,好像我遭喝飘了(醉了),不好意思。

出了酒馆,陈昌给主任喊了一辆人力车,笑着招了招手,送主任离开了。自己转身也要了一辆人力车,对着车夫说:快!跟上刚才那辆车。车夫应道:好的,先生坐好了。

主任坐的那辆车跑得很快,过了陈家桥又过鲤鱼峡,过了鲤鱼峡又过泥城坝。陈昌想:这家伙挺狡诈的呢,这么晚了不回家,要到哪去?干什么呢?如果是看他保管的“军事计划”和“电码秘本”,有没有危险,应该朝机要室去才对呀?怎么朝相反的方向呢?难道是其他的要紧事?不管那么多,跟在后头看看他到底到哪去干什么?也许能有点意外收获。

又转了几道弯,只见主任来到一家四合院前,停住车,急急忙忙朝大门走去。门前有用沙袋筑起的一道防御工事,左右架有机枪,七八个士兵来回走动,门左边有个岗亭,门口一边一个哨兵,周围是大约3米高的围墙,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围墙四个角设有岗楼,楼上探照灯交叉照射。院内一正二环标准的四合院,每间房前门口2个哨兵,围墙外面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把四合院遮得严严实实,不用说,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主任来到门口,只见哨兵急忙上前行礼:“长官好,口令?”

主任答道:“黄河。”

所有哨兵放下枪,大门“吱”的一声开了。主任摇头晃脑直接朝正屋走去。正屋门口2个哨兵急忙立正:“长官好,口令?”

主任答道:“长江。”

门开了,三脚两步跨到屋内保险柜前仔细看了看周围一圈,然后从保险柜门的上方摸到了一根五寸长的头发,笑了笑退出了院子,朝着自家摇摇晃晃地走去。

这一切,被蹬在围墙外大树梢上的陈昌看得一清二楚。

说来也巧,主任进到正屋后,陈昌担心会丢失视线,没想到窗户掉了一块玻璃,正好看得一清二楚。

陈昌想,这主任不是一般的狡猾,四合院里肯定放着级别最高的机要文件。于是,他便在树梢上仔细察看寻找下手的机会。忽然间,一道雷电闪过,雷声震得房屋快垮塌似的,接着“哗哗哗哔”的倾盆大雨扑面而来,灯灭了。哨兵们抱着枪缩着头卷在门口。

陈昌眼睛一亮,该我下手了,也许“军事计划”和“电码秘本”就在里面。只见他使出飞檐走壁的轻功夫,像燕子李三那样,“嗖”的一声,稳稳当当落在正屋保险柜前,口含夜光微型手电筒,取下保险柜门上那根头发粘在手背上以防丢失,戴上听诊器,“嚓嚓嚓嚓”门被打开。

啊!“军事计划”和“电码秘本”果然在里面,陈昌高兴得差点叫出声,忙举起相机,“啪啪啪啪”全部拍了下来装进口袋。然后,不慌不忙收拾妥当,锁好保险柜门锁,又把那根头发牢牢地放在门的上方,看上去真像无人动过一样。

陈昌安全地撤出四合院回到家里,换洗了衣服裤子,朝阳已经冉冉升起。

陈昌深知情况紧急,来不及喝水吃饭,赶忙头戴假发,身挂破衫,脚穿破鞋,手拿拐杖马不停蹄朝着苏区党中央驻地飞奔而去。

舍生忘死送情报

1933年9月下旬,蒋介石在庐山秘密召开军事会议。他采纳德国军事顾问的建议,用一个个碉堡(铁桶)围困红军,重新调兵遣将,重新部署了“围剿”红军的计划,即制定了一个妄图彻底“剿灭”中央红军的“铁桶计划”。

他决定调集150万兵力、270架飞机、200门大炮、1000辆军用大卡车以及构筑30道铁丝网和火力封锁线,断绝交通,封锁消息,隔断物资来往。蒋介石手舞足蹈,咬牙切齿地说:在1个月内将中央苏区的红军彻底歼灭光。蒋介石狂妄自大,对他这份“铁桶计划”信心十足,洋洋得意,十分狡诈,对“铁桶计划”采取了非常严格的保密措施。对涉及该文件内容的文件进行编码、涉及该文件内容的人员进行编号。看上去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万无一失。

可就在会议结束的当晚,“铁桶计划”的全部绝密材料就落到了当时参加会议的我党谍报人员莫雄、陈昌手里。他们急忙回到驻地,把项与年、刘亚佛、卢志英等人找来商量。

据陈昌之子陈龙狮说:我父亲陈昌当时是“陈昌特工组”负责人。当时,他被中央特科首长王世英派往德安第四专署任上校侦缉大队长,是他陪同莫雄将军参加了蒋介石在庐山召开的那次秘密“反共”军事会议,便获取了“铁桶计划”情报。一个成功的情报有三个环节才称之为重要情报:第一是猎取情报,第二是情报的传递,第三是情报的分析。父亲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

获得“铁桶计划”情报后,大家感觉情况非常紧急,决定由经验丰富的项与年负责将该情报亲自送到中央苏区党中央领导同志手中。

项与年接过情报,一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他立即将情报进行了认真整理。准备出发,举目一望,路上的岗哨对过往行人盘查非常严格,特别是对青壮年,一旦稍有不慎,就会被捕入狱或遭一枪击毙,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他们认认真真动起了脑筋想办法。有的说戴假发化妆成农村老太婆,但脚板又长不像,因当时农村老太婆是三寸丁的小脚;有的忙找来破衣、破裤、破鞋、破草帽化装成乞丐,结果牙齿又白,皮肤又靓,哎!还是不行。到底怎么办?他们几人终于想出了一个非常周全的办法,对着项与年的耳朵轻声细语交代完毕,几个谍工战士会意地笑了。项与年他们把情报的主要关键内容用特制药水抄在几张薄纸上,然后用耐磨的牛皮纸包好藏在布鞋底里面,把一套破衣、破裤、破鞋、破帽和一套长衫子、瓜皮帽、几本书和一副楠竹快板装在行李口袋里。

那天,项与年化装成一位教书先生,文文静静地来到南昌车站,乘车前往吉安进入泰和地区。下车后,又化装成一位农民,沿着瑞金方向的山路,直奔兴国绕过于都,几天后到达瑞金。

到达瑞金后,项与年发现这一带的敌情远比预想的严重得多。每个村子都驻有“围剿”的敌军,所有进出苏区的道路都被严密封锁,一旦发现过往行人有可疑之处立即逮捕。项与年见状,只好白天在山林中穿行,晚上在大路上行走,饿了山林没有饭馆,只好在山里摘几个野果子吃,找不到野果子就在路边采几把野菜充饥,渴了就喝几口山间的流水和路边的田水。经过多天的艰难跋涉,他成了衣衫褴褛、脸花体瘦、蓬头乱发、胡子修长、臭味熏天的讨饭乞丐。

这天,当他到达兴国后,发现敌人封锁更加严密,村里有碉堡,路口有岗哨,项与年便蹬下仔细观看:啊,青壮年路过,十有八九都会被当作“红军探子”抓走。只有乞丐、老人、残疾人一类的人员,经过反复盘查后可以通过。他明白,假若化装成乞丐,自己的皮肤和牙齿肯定会被敌人发现。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从行李袋中拿出楠竹快板,边走边唱起了快板书,渐渐靠近路口岗亭,敌人哨兵好奇,大声吆喝道:哈哈……这兵荒马乱的,乞丐还会唱快板书,呵呵……好耍,喂,烂乞丐快点过来给老子唱一段噻。

项与年就盼着这句话,迈开腿想赶快过去。可这么多天的步行,两只脚早已一瘸一拐的,哨兵嘲笑着:跛起个脚还唱快板书,哈哈哈哈……有意思,走快点要得不?

项与年答道:要得……老总听好了:

老总好,老总棒,

请把喜歌听端详。

一唱晚上有月亮,

二唱天上有太阳。

三唱锅铲放在灶台上,

四唱厨房里面有水缸。

五唱老总是个当官相,

命中注定该把团长当。

虽说现在没当上,

时来运转莫慌忙。

哎哟喂,桃花运,

老总就要娶新娘。

一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天天都是唢呐声声鞭炮响,

旁人看了口水流起八丈长。

一房端来洗澡水,

二房忙来脱衣裳。

三房拿来洗澡帕,

四房忙来喂参汤。

后面的太太光眼望,

娇滴滴扭起屁股给你喂个棒棒糖。

这时,几个哨兵听得哈哈大笑,便说道:哈哈哈……烂乞丐,唱你妈些啥名堂哟。唱得老子心里怪痒痒的,唱得像喝蜜蜂糖。唱得站岗走了神把红军探子放走了,老子要挨枪子,快给老子滚滚滚!滚到前面安顺场。

项与年说:老总,打发两个钱噻,肚子都饿扁了。

哨兵说:你要钱嗦,钱(前)是胸,后是背,要钱就开锭儿会。快给老子滚滚滚,再不滚就踹死你。

项与年就这样闯过一关又一关。

又走了几天,这里形势更严峻,路口站着哨兵和村上的保甲长,如果是周围的人想过关,必须有保甲长的证明,所以,这关真还叫项与年心急如焚,抓耳挠腮,捶胸顿足。

时间不等人啦!怎样办?他着急地望着苍天,忽然,眼一亮,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闭着眼睛,张开嘴巴,对着门牙,“咔嚓”一声,顿时鲜血直流,四颗白生生的门牙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看了又看,一边流着血一边流着泪: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要不起你,要了你,情报就送不过去呀!一会他的脸肿歪了,变得吓死人,又加上蓬乱如草的长头发,臭气熏天的破衣、破裤、破鞋、破碗、破口袋,标准的臭乞丐模样,让人看了就赶快躲到八丈远。刚到路口,哨兵、保长、甲长齐声吆喝:臭乞丐快点滚过去,硬是臭得绞鼻眼。

项与年走到10月7日才到了瑞金,来到沙洲坝党中央临时驻地,哨兵一见:你找谁呀?

项与年有气无力地说:找首长。

哨兵说:张首长?还是李首长?

项与年摇摇晃晃实在无力回答,拐着木棍朝里走,哨兵拦住:你到底找谁?你说了,我给你叫呀?

周副主席听到声音,急忙过来,看了又看项与年:啊!这不是项与年同志吗?怎么这个样子了哟?

项与年急忙取出情报递给周副主席,忙将整个情况向周副主席作了报告。

周副主席“啊”了一声:原来是蒋介石的“铁桶计划”,蒋介石太丧心病狂了,妄图将我中央红军消灭光。他立即召集临时中央“三人团”研究。大家一致意识到中央红军面临极度危险,经认真分析,红军进行了战略大转移,粉碎了蒋介石的阴谋诡计。

舍生忘死查原因

1934年,重庆地下党陆续有30人被国民党特务秘密抓捕,这件事引起重庆地区我党组织领导同志高度重视。党组织派出精兵强将,首先查是不是出了叛徒?接着查是不是保密工作存在漏洞?又查是不是地下党内部有内奸?通过紧锣密鼓的调查,怎么也没查到相关原因。但是,30名同志被抓捕是一点不假,事情还在发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领导们急得团团转。

这时,陈昌在“新四川通讯社”开展谍报工作,他更是整天饭不思,茶不饮,如坐针毡。

一天晚上,陈昌独自一人来到嘉陵江边石门桥下,弯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块用力向江中扔去,只见一串“啪啪啪啪”的小浪花好不引人注目。忽然,他“啊”了一声,使劲拍了一下巴掌:有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怎么不顺藤摸瓜呢?我就不信,弄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既然是特务内二警察抓的人,我就去找特务内二警察了解情况。想到这里,他便急急忙忙跑回家,头戴黑色瓜皮帽,身穿黑色紧身衣,脚穿黑色轻功鞋,手戴黑色皮手套,脸戴黑色布面具,一跃而起从后屋窗子跳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见他穿过化龙桥,转过李子坝,又过牛角沱,来到特务内二警办公楼围墙外,停下脚来,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只好稍作休整片刻。

这时,已是三更过后,破破烂烂的上清寺显得格外清静。从邻近寺庙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是显得格外凄凉。

陈昌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在围墙脚下,双脚轻轻一蹬,“嗖”的一声越过围墙,稳稳当当落在围墙里面,双眼飞快搜寻四周,只见几个哨兵抱着枪打着呼噜,办公室里灯亮着,一个书记官还在加班加点整理文书。

陈昌便悄悄来到身后,一把将其抱住,猛地用匕首对着胸口,轻声说道:老实点。

敌人书记官被陈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半死不活,颤颤抖抖地说:你要我干什么?

陈昌轻声问道:深更半夜的你在干啥?

敌人书记官说:看信件。

陈昌指着办公桌上的“质光灯”问:这是什么灯?怎么灯光颜色怪怪?

敌人书记官答道:这叫“质光灯”,是长官专门为我们部门配置的。

陈昌觉得好奇:为什么专门为你们配置?

敌人书记官好像一下反应过来了:方便工作。

陈昌紧紧追问:它有什么特殊功能吗?

狡猾的敌人书记官说:看起光线好一点,没有什么特殊功能。

陈昌一看时间不早了,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便掏出微型相机把办公桌上的信件和“质光灯”以及敌人书记官“啪啪啪”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在办公室里找来一根绳子,将敌人书记官牢牢实实捆在柱子上,嘴里塞上布团,轻声警告道:老实点,我不要你命,天亮后,你就会得救,就说碰上强盗了,其他什么都不准讲,讲了你肯定活不成。

敌人书记官点了点头,陈昌顺手把办公桌上的信件拿了十多封装进衣袋,又拔下“质光灯”电源,将“质光灯”全套设备装进口袋,轻手轻脚退出敌人办公室。

来到较场口天已蒙蒙亮,赶紧将口袋里的备用衣服换上,急急忙忙回到家里,忙将刚才的情况向上级领导作了报告。

上级领导指示说:把信件和“质光灯”联系起来研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昌想,敌人通宵达旦看信件,说明信件一定很重要,他便打开信件仔细察看。看来看去都是一些家书或生意往来的内容,陈昌不甘心,反反复复,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发现丁点儿蛛丝马迹。

陈昌站起身来在屋里踱来踱去,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他又独自一人来到嘉陵江边的石门桥下,又弯身捡起一片石块向江中扔去,又见一串“啪啪啪啪”的小浪花好不引人注目。陈昌又像昨晚那时一样,忽然“啊”了一声,眼睛一亮,小浪花不是小石块在水面上撞击的结果吗?人们办公桌上的灯都是什么台灯、吊灯、日光灯,从没看见过什么“质光灯”,又是长官专门为他们配置的。这不明明白白提示有问题吗?

于是,陈昌拔腿就往家里跑,急急忙忙从埋藏在墙壁隔层的口袋里取出“质光灯”,插上电源“啪”的一下打开开关:咦?怎么不亮呢?陈昌拔下插头重新插上,还是不亮,脱口而出:怪头怪脑的,昨晚上拿的时候都是亮着的,到了我的手里就不亮了,难道硬是他们的长官专门为他们配置的不成?

他抓了几下脑壳,又举起“质光灯”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这里敲敲,那里拧拧。还是不亮,难道是灯坏了?一看是好的,再拧一下,哈哈……亮了,原来是灯松动了没接触到。陈昌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是灯坏了,虚惊一场。

他急忙拿起信件,对着“质光灯”看来看去,与这些普通灯没有什么不同之处。陈昌不甘心,又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情况,心想:怪了,难道是猴子捞月空欢一场?

陈昌又把“质光灯”这里摸摸那里敲敲。摸着摸着,“质光灯”的亮度一下子越来越亮,陈昌又拿起信件对着“质光灯”看,还是没发现什么情况。他叹了一口气:唉!白忙了。边说边把桌上的信件一封一封地收拾起来。不小心一封掉到地上,他伸手去捡起:啊!怎么地上还有一封?这封信中有什么内容?管他有没有情况,还是看看吧。

信上写道:弟弟:今年回家过年吗?如果回来的话,把血豆腐买点回来,爸爸说血豆腐下酒最安逸……看完后,又对着“质光灯”看,看着看着,陈昌忽然“啊”的一声惊呆了。上面清清楚楚出现:三号已叛变,速转移,一号,二号,联络站取消。落款是石门。陈昌一看,便知道是我地下党发出的紧急通知,背沟的冷汗像烧开的水泡冒着热气冒了出来。他一下恍然大悟:啊!敌人原来是用“质光灯”来破获我地下党用药水通信的秘密。

陈昌马不停蹄地向党中央作了报告,党中央立即向全国发出通知,立即停止用药水书写文字进行联系,粉碎了敌人阴谋,避免了重大损失,揭开了前不久重庆30位地下党同志被捕的秘密。

深入虎穴救同志

1949年7月,重庆解放前夕,川东地区党组织在朝天门旁边临江路45号天瑞公司一间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会议内容:根据上级指示,讨论“营救我党我军被国民党关押在重庆渣滓洞、白公馆的同志”。

大家七嘴八舌展开了非常激烈的讨论,有的同志建议武装劫狱,有的同志建议内部策反,有的同志建议用钱去“买人”。有位同志听后极力反对,他说: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敌人戒备非常森严,从外面到渣滓洞、白公馆,设有严严实实的三道警戒线,两步一哨,三步一岗,并且,无论什么人进出都持有通行证。而且,通行证还分为临时、夜间、特别三种。如果采用刚才大家建议三种中无论哪一种,我认为难度都很大,或者说成功效率几乎为零。

说到这里,有位同志一下站了起来,没等人家把话说完就面红耳赤地急着问道:这不行、那不行,你说怎么才行?敌人把刀都快架到同志们的脖子上了,总不能说不去营救噻!

主持会议的同志把手招了招:大家别着急,慢慢讲,我相信会找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

大家又进行了热烈讨论。最后,一致决定派一位同志先打入敌人内部,来个里应外合,智取为佳。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主意好!

但派谁去呢?同志们皱了皱眉头,不约而同地说:贾佐(陈昌)同志最合适。

陈昌便接受了任务,通过关系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担任渣滓洞、白公馆的国民党警卫部队交警一旅十三总队一大队第二中队少校中队长。

为把工作做扎实,进一步掌握这支队伍,陈昌想,总得多招几个自己的同志一同进去,形成一个整体才能有力量战胜敌人。于是,找到了多年未见面的结拜姐姐华蓥山游击队“双枪老太婆”陈联诗和一同参加过八一南昌起义的老战友蒋仁风。

三位战友重逢,高兴得泪流满面。

陈昌说明了来意。

蒋仁风说:我们正在打算怎样营救渣滓洞、白公馆的同志们,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陈昌把手一拍:太好了,你们说怎么办?我尽力配合你们。

蒋仁风说:不管怎么说,总得安排几个人进去吧?

陈昌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时正是时候,别看国民党整天喊着要坚守重庆,其实是要办一个“干训班”,准备培训一批小特务,等新中国成立后,潜伏下来和共产党打“游击”的。你们让我的学生徐荣恒带上几个可靠的人进来,不要暴露和我的关系,也不能和我发生联系,我会让他们逐步取代中队中不可靠的分队长、事务长和文书,把这个中队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大家意下如何?

陈联诗,蒋仁风立即举起右手:赞成。

那天晚上,三个老战友高兴得几乎一夜没睡。很快,徐荣恒先后带着曹志国、席勒、文伟和刘刚四位战友进入了这个神秘的“志农部队”,陈昌也顺利地把他们安置到骨干岗位并加以重用,事情很快有了起色。

他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制定解放军到来时的进攻路线,有的负责联系狱中党组织负责人。采取各负其责,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们每个人表面上表现得又凶又狠又毒辣,可心里每个人都燃烧着一团早日救出同志的烈火。只要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与狱中同志联系。在联系过程中,非常困难,狱中的同志为什么相信你,简直比登天还难。另一方,又仔细观察地形,待到迎接解放那天,从哪条路线进攻?哪条路撤退?路线有多长,是平地还是陡坡?沿途有哪些障碍物,渣滓洞、白公馆外面有几个岗亭?里面有几个岗亭?明哨暗哨的位置都得丝毫不得有误。反反复复最后确定后面从歌乐山,左面从红槽房,右面从童家桥,前面从石井坡旁边的二四兵工厂攻入渣滓洞、白公馆。

一张详细的营救地图制定完毕,交到负责营救领导人的手中。负责联系狱中党组织的同志也有了新的进展。

可是,没想到交警队内部开始争权夺位,有人窥视陈昌中队长的“宝座”。另外,由于有人举报徐荣恒参加过岳池地区的农民起义,这下危险了,敌人肯定马上要抓捕徐荣恒。在这紧要关头,陈昌第一个念头,必须保护徐荣恒的安全,立即叫徐荣恒等五人马上快速撤离。

敌人发现目标突然消失,自然对陈昌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他当机立断,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离开了这支对于我们许多同志来说至关重要的“志农部队”。他痛苦地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要不是有人举报徐荣恒参加过岳池地区农民起义,渣滓洞、白公馆的营救计划说不定是会成功的!那么多的革命志士也不会牺牲了!之后,陈昌只要一想到这里,总是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活捉匪首邓锦环

营救渣滓洞、白公馆同志的计划失败后,陈昌来到重庆市公安局,再次隐姓埋名,以党的外围组织的形式“便衣队”,查找各种敌特匪患线索。他以“华川烟厂”“人民书店”“关庙茶社”等门店的老板,以及“立信会计学校”“崇德会计学校”政治教员的身份作掩护,继续从事隐蔽战线的工作,发现“特情”500余件。他在重庆市公安局破获“中中案件”(国民党特务组织和颠覆新中国的武装组织“中国平民革命党”“中国反共救国军”)的工作中,战功赫赫,功不可没。

当时,重庆刚解放,国民党反动派不甘心灭亡,之前在重庆成立了许多特务机构,培训了许多特务人员,到处杀人、放火、炸工厂、烧学校,造谣生事,无恶不作。他们有明的、暗的,给当时的社会治安、社会稳定造成极大危害。

陈昌在隐蔽战线工作多年,是搞情报、锄叛徒、杀汉奸的高手,对于清匪反霸更不在话下。

1951年1月13日凌晨,天下着雨,陈昌率“便衣队”奔赴重庆、江北、巴县、武胜、岳池等地,将早已采点到位的匪穴团团围住。几名身手敏捷的队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屋去,把还在做着美梦的匪徒统统制服。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乖乖地被捆了起来。这次被抓捕到最不甘心的是匪首邓锦环,他是“中国反共救国军”总指挥。邓锦环贼眉鼠眼转了几圈,觉得大势已去,只有乖乖就擒,很不情愿地仰天叹息:唉,天意哟!党国气数已尽,实在无力回天哟。其他的匪特组长、地下司令站在屋子外面,被雨淋得像一条条落水狗。

老百姓听说抓到了匪特,人人奔走相告,无不欢欣鼓舞。有的拿出锣鼓打起“呛呛滋”,有的把搪瓷洗脸盆拿起敲得咚咚响,还有的把锅铲拿起敲,有的还吼起了民歌,还有的呼起了口号:拥护共产党,打倒蒋该死(蒋介石)。

陈昌和战友们凯旋,公安局领导拉起横幅,敲锣打鼓,夹道欢迎,一张张笑脸,一个个拥抱,一阵阵掌声,就像长寿湖打开闸门排洪一样,“哗哗哗哗”震耳欲聋。

领导们走到陈昌面前,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大家脸都笑烂了,你却泪睛水八颗八颗地飙?你这是为什么哟?

陈昌一个标准的军礼,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指着公安局门前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首长,我们胜利了,但渣滓洞、白公馆牺牲的同志们,就差一丁点儿就能看到这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呀!可他们却躺在那冰冷的九泉之下啦!我的心像刀子在捅,好痛哟。

说着说着,他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战友们望着陈昌悲痛欲绝的模样,撕心裂肺地吼道:

战友们,安息吧!共和国的旗帜上有你们血染的风采!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的丰功伟绩!

作者简介

黄盈明,1951年8月生,中共党员,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曲艺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重庆市长寿区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会长,重庆市长寿区老年书画研究会秘书长。曾在《曲艺》《重庆文艺》《重庆艺术》《巴渝文化》《巴人》《长寿文艺》《澳门法治报》、华龙网、方志四川、新红网、中国民生网等报刊、网站刊发作品。与人合著《长寿民歌选》《长寿曲艺作品选》等书籍。

文平林,1960年6月生,重庆市长寿区委宣传部原二级巡视员,现任重庆市长寿区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副主任。

特别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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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黄盈明 文平林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终审:唐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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