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力量

——四川万源籍老红军、原宁夏军区副司令李凯国妻子赖清林扶贫济困的爱心事迹

王发祯

2015年7月13日,宁夏大地流金溢火,烈日炎炎,我们在银川采访收集万源籍老红军资料时,听得最多、最感动人的,是老红军赖清林几十年始终坚守共产党人信仰,苛刻自己,热爱公益,捐款20余万元的故事。

1916年7月27日,赖清林出身于四川省万源县白羊乡柿树坪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从小当童养媳,受尽欺凌。1933年9月参加红军当宣传员,后到红四方面军供给部和被服厂当战士,忘我工作,积极为前方运送物资,受到部队称赞,于1934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她将自己的一生交给党,随军参加长征,两翻雪山,三过草地。抗日战争时期,她深入乡村发动群众发展生产,筹措军粮,组织游击队反击国民党顽固派。解放战争时期,任宝鸡分区供给部副政治指导员等职。无论任何职,干一行,爱一行,尽心竭力把工作干好,成为一名优秀革命战士。新中国成立后,赖清林夫妇来到银川工作,赖任公安13团后勤处政治指导员等职。1958年随夫到“苦甲天下”的宁夏西海固地区工作,1978年后一直在银川工作,1981年5月离休。

离休第一天,她到军区向组织表示:“人退休了,但心不能退休,有生之年,我要用爱心回报社会,老同志虽然职务退了,但思想不能退,责任不能退,人虽老了,但精神不能老,信仰不能老,应继续为人民做点事。”

女红军赖清林(图片来源:新华网)

她不但积极参加干休所的活动,认真学习讨论,严格教育子女,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她时刻关心青少年健康成长,离休后的20多年里,先后到宁夏大学、新城三小、四小、自治区公安局、国税局等企业、学校、部队等单位作革命传统报告60多场次,引起强烈反响,广大干部、师生、官兵、职工受到深刻教育。

2002年底,宁夏《新消息报》刊发《老红军赖清林爱心滚烫累计捐款已过10万元》报道,在银川广大人群中引起强烈反响。让广大战士惊讶的是,这10万元是那个衣着朴素、默默无闻的普通老太婆捐的吗?

1978年,赖清林从宁夏南部山区来到银川市,住在宁夏军区大院。士兵经常看到一位身穿打着补丁的灰布外套、脚蹬一双青布鞋的老年人,熟悉地穿行于军区大院各个角落,手里经常不是抱着一捆枯树枝,就是提着别人丢弃的废旧物品,一年四季,成了军区内一道不变的风景。士兵望着这位衣着朴素的老太婆暗暗揣测,还以为她是那个首长家的保姆。

直到有一天,士兵们在军区首长视察会议上,惊奇地看到,这位老大妈居然坐在首长身边,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外套,脚仍穿着那双青布鞋,而部队首长总是把最尊敬的目光投向这位老大妈。一打听才知道,老大妈是原宁夏军区副司令李凯国的妻子,本人是经过长征、享受正师级待遇的老红军。

一次座谈会上,老大妈被请去作革命传统报告。她用浓重的四川方言讲述她的革命经历,她的人生经历就是高潮迭起、催人泪下的故事片。生命的悲惨历程,顽强的战斗故事,讲得这些坚强的年轻人个个泪流满面。

赖清林经常给人作传统报告,她自己更是信仰坚定,不忘本色,率先垂危。她事事讲原则,从不给组织添麻烦,要待遇。她们夫妇育有7个孩子,调宁夏军区后,家庭开支大,为减少开支,看到房前屋后空地堆着垃圾,她和老伴将垃圾除掉,填土种上蔬菜,补充家庭生活,同时送给院内其他姐妹,共同分享劳动果实。

赖清林一生十分节俭,走进她生前的住屋,里面没有什么贵重时尚的摆设。她的小儿媳告诉我们,两个老式布沙发还是20世纪70年代的,老人睡的床也是多年前添置的,家里人多次给她换,她都执拗拒绝。她虽是正师级干部,子女也先后走上工作岗位,有了固定收入,但俭朴的本色始终不改,常年粗布衣服,一穿多年,有时家人给她买件新衣服,她又偷偷送给穷人,身上的毛线衣穿了十多年,常年一双青布鞋,以致军区的士兵把她当成是首长的保姆。她对生活的节俭,简直达到“苛刻”自己的地步。

赖清林对自己十分“苛刻”,但对贫困的外人却爱心不辍。她每月工资几千元,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节约下来的每一分钱,毫不吝啬地捐给贫困山区、辍学儿童、受灾地区。1997年冬天,河北张家口地区发生强烈地震,她从电视上看到后,立即将省吃俭用节约的2000元钱寄往灾区。1998年,嫩江流域、长江沿岸发生洪灾,她将5000元工资交给组织,捐给灾区。她在电视上看到西吉县16岁的打工妹王小霞当保姆受雇主虐待住院,立即带儿媳、孙子买上副食品到医院看望,并留给王小霞200元钱。2001年宁夏西固发生特大旱灾,她毫不犹豫寄去3000元钱。2001年11月,《新消息报》头版刊发《海原念书娃冬天咋过》的文章让老人坐立不安,看到孩子们席地而坐专心读书的照片,潸然泪下,随即将平时节省的1.5万元离休金购置了100套书桌委托宁夏军区给孩子送去。这年春节,自治区政协给她发了500元慰问金,她立即将钱交给贺兰西街办事处,要他们将钱交给贫困户。当得知给自己带过孩子的李兰英夫妇患脑血栓没钱医治,立即拿给她1000元让她应急。2004年,她从电视上看到印尼发生海啸,主动向红十字会捐款1000元。2008年,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她主动向灾区捐款1500元,又缴缴纳1000元“特殊党费”。

赖清林(图片来源:央视网)

多年来,赖清林生活十分俭朴,布衣布鞋,素食淡饭,但她却将一分一角积累的20多万元毫不犹豫地捐给贫困山区、困难群众,用无疆大爱展示了她坚定不移的信仰。

赖清林的事迹广为传播,先后20余次被《人民日报》《宁夏日报》、银川人民广播电台等媒体宣传,多次被评为先进离休干部。2005年,被宁夏回族自治区11部委评为“感动宁夏2005年度人物”。2010年,获“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

2011年9月10日,赖清林因病在宁夏人民医院去世,享年96岁。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发祯(万源市党史研究和地方志编纂中心)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