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瞳画山谷来(外一章)

贾 海

春日,正是游玩的好时光。

早就听说南充嘉陵区大通镇有一处人间仙境——瞳画山谷。前不久,我去此地欣赏乡村美景,目睹了瞳画山谷的芳容。

车行至瞳画山谷口停了下来,远远看见一块巨石上清晰地镌刻着四个醒目大字“瞳画山谷”。顾各思义,该是眼中如画的山谷吧。瞳画山谷并不是那种沟壑纵横的一类,山谷很开阔,山势舒缓,一株株树木成片成片地生长着。树木青翠,春日的温暖催发出了新绿。一块块稻田,整齐有序地横卧着。还有几块鱼塘,清澈见底,波光粼粼,闪烁着它们的原色。几个钓鱼者在那里垂钓,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怡然自得。

南充市嘉陵区大通镇瞳画山谷(陈新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在茂密的树林间,有许多帐蓬装点着山谷,成为山谷最大的亮点。帐蓬内有各式休闲的椅子,有用于吃火锅的桌子。在更高档的帐蓬内,还设有温馨舒适的床铺,游客可在这里留宿,体验万籁俱寂、独享清静的感觉。

在青翠碧绿的树林间,一片火红的枫树闪现在眼前。层层树叶起伏着,飘动着,宛如朵朵红云。那色彩透过树影,给人以视觉美,心情也随之愉悦。

在山谷的显眼处,在山谷的各个角落,山花绽放,芳草青青。山谷主人为游客们准备了躺椅,走累了,看累了,可静静地躺在椅子上,仰望天空,聆听鸟鸣,想像候鸟归来的那些困倦,碰碎了一束浅浅的春日阳光。此时,你可触摸到瞳画山谷的形状。在山谷景区旁边,一幢幢青砖灰瓦白墙修建的小屋,散居在树林之间,给这山谷增添了浓浓的生活气息。

在瞳画山谷,有极限运动,有秋千,有游泳池等,会让你痛痛快快玩个够。

瞳画山谷,静静地躺在嘉陵大通的蓝天下。那漫妙的景致,仿佛一个回眸就生出一个故事。当你用双眸凝视它,你就会被它所吸引、所陶醉。安静的山,安静的水,安静的树,白色的帐篷,荡漾的秋千……令人回味。深深地呼吸,那浓重的市井气息会荡然无存,你会觉得神清气爽。有些东西静下来才可以品味。瞳画山谷,就像一首空灵的朦胧诗,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等待你去品味,去赏析。

《瞳画山谷》油画 陈新(南充)作(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中午了,回望瞳画山谷,一片静寂。灰白的山石,青青的树林,湛蓝的天空,洁白的浮云,构成了一幅动人画面,牵扯着游人的心。离我最近的,是你,瞳画山谷;离我最远的,是你,瞳画山谷;让我不舍的,还是你,瞳画山谷。在我心里,你是展开着的家乡的美丽画卷,你曾经过多少个日出日落。嘉陵人在我脑海中是那么宁静,那么淡泊,随着岁月缓缓走来。

瞳画山谷,林木葱笼,四季青碧,景色秀雅,是休闲度假的绝佳之地。来吧,亲爱的朋友!

油菜花开在龙蟠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正是看花的好时候。

周一,作协群里公布,说本周六南充嘉陵龙蟠镇要举行油菜花节,邀请作协的文友前去捧场。我很是欣喜和激动。虽然在农村长大,油菜花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自从参加工作,离开家乡,很少看到油菜花了。我在龙蟠上班,但一心只教“圣贤书”的我从未听说过龙蟠镇有油菜花节,还举行了两届。因此,对来日的龙蟠油菜花节我内心期待着。

南充嘉陵龙蟠镇第二届油菜花节(图片来源:四川新闻网)

记得儿时,正好是20世纪90年代,种油菜是农民很大的一笔收入。每当油菜花开,漫山遍野,金灿灿一片。田地里、山坡上油菜花在春风的吹拂下尽情地摇曳着,与树木、与群山相互映衬,一幅乡村美景呈现在眼前。这深深地烙在儿时的脑际,以至于长大后在梦中时时浮现。最难忘的是母亲与村里的妇女们在田地里摘油菜叶,她们边摘油菜叶,边唱着古老的歌谣。那歌声清脆悠扬,还夹杂着欢声笑语,回荡在乡间,很美很美。油菜花被称作“民间花杰”,因其含蓄的美,春季恰是乡间一幅美丽的图画。

油菜花在南方大约3月开放,在北方大约4月开放。从类别上来说,油菜花与桃花、杏花、迎春花等不同,它只是草本植物,本质上只是一种菜和油料作物,而且生于田野草丛间,算不得高大上的品类。曾有诗云:芭蕉叶大遮官衙,菜子花黄上废台。可见,油菜花常常生长在废弃之地。但是,油菜花一旦成片种植,一旦盛开,也该是一派怡人的景象。

龙蟠镇油菜花(图片来源:四川新闻网)

古代很多诗人都曾由衷地赞美过油菜花。早在西晋时期,诗人张翰写道: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这里的青条是柳条,黄花就是油菜花。

写油菜花最好的一首诗,首推杨万里的《宿新市徐公店》。其诗云: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新绿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这首诗描写了春天时节,徐公店外百花尽落,而油菜花犹在,一个儿童正追赶着一只黄蜂,黄蜂匆匆飞入了油菜花中。蝴蝶与油菜花融为一体。全诗充满了淳朴和童趣。

还有一首把油菜花的地位推向了极致的诗,当属清代宋轶才的《湾沚道中》。其诗云:炊烟如线路如弓,水面吹来杨柳风。舞尽榆钱飞尽絮,菜花黄杀野田中。该诗运用比喻,开篇不俗,很有意境。在油菜花一片金黄之下,田野中所有的花草树木都黯然失色。该诗虽作者不出名,却堪称咏油菜花佳作中的佳作。

油菜花历史悠久,在古代被人们赋予各种深刻的寓意,在一些神话传说中也有提及。这种可食用的普通的乡野之花,也流行于中国古老文化中。

由于统一集合,文友来得有迟有早,我们从市区出发较晚,最终未赶上龙蟠镇油菜花开幕式。但眼前遍地金黄的油菜花,向我们摇曳着,呼唤着,恰好弥补了我们心中的遗憾。

车行至龙蟠镇丰乐院村,在金黄的油菜花海中停了下来。一辆辆小车或停于田埂或停于公路边,行人如织。在田埂上,人们有的手持相机,不时扳动快门对准油菜花留下满意的图片;有的站在油菜花丛里,摆着各种poss,等着朋友摄影留下难忘的瞬间。文友唐哥站在水池边,轻抚着油菜花,做着各式帅气的造型,叫我给他拍照。我欣然应许,一口气给他拍了近十张。被拍者是兴奋的,拍照的人是酣畅的。文友黎主席举着手中的大疆手持云台,全神贯注地移动着,对准着。“看,汉服!”我不由得惊叫。文友孙小敏身着红色的汉服在田埂上翩翩起舞,文友何晓蓉身着黑色的马尾裙驻足花间,一位不知名的美女,身穿汉服在花间拍照。此时美人美景,何须错过!我举起手机,“咔-咔-”记录下这珍贵的记忆。

丰乐院村田野里的油菜花与城市里的名花异卉是迥异的。这田野里的油菜花一片金黄,这丰乐院村就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大花园,一个满是油菜花的大花园。油菜花花朵不大不小,可是很繁多,似乎永远也开不败。蜜蜂在花间采着蜜,嘤嘤嗡嗡。满田野的油菜花,像金色的地毯,又像金色的云霞,十分壮观。那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把无边的田野染成一片金黄,金光闪耀,照得人连眼都睁不开,空气里充满了甜丝丝的香气,泌人心脾。

看着那油菜花,我的心被震撼了。在我眼中,在我心中,只有这片油菜花才有这么大的气势和能耐,一开起来就铺天盖地,让这丰乐院村的田野一片缤纷。这油菜花,单个儿看微小,单薄。可春日的田野里的油菜花也是群体,它们不孤傲,它们说开就开,亿万个花朵便同时开了花蕊,亿万朵花便镶嵌成无边的花海。这种气魄和力量,恐怕没有任何园栽盆植的花可与之媲美。

油菜花海(图片来源:南充新闻网)

摘一朵油菜花,然后把它放近鼻孔深深地呼吸,“好香啊!”我顿觉心旷神怡,如痴如醉。忽然间,我觉得这油菜花就像我们的农家儿女,就像我们的父老乡亲。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似乎很渺小,很卑微,很多人一生都默默无闻,毫无声息,一辈子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之举。可是,正是如这油菜花一样的农家儿女养活了自己,养活了上辈与下辈,养活了世界。

要到中午了。我们将回到城市,远离丰乐院村的田野,远离那如片片云彩的油菜花,心中不免无限怅然。丰乐院村的这片油菜花在那里静默着,守候着,希冀着。我真想将油菜花摘下编成花束戴在头顶,再回到被铜墙铁壁围封的城市。

可爱的油菜花,你记得曾经有一个年轻的中年人,不,一大群爱花爱美的人们来看过你吗?我想你一定会的。因为,我想,龙蟠丰乐院村的油菜花是有情有义的。

END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贾 海(四川省南充市嘉陵区龙蟠初中语文一级教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南充市嘉陵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在各级各类报刊杂志发表散文20余万字。著有个人散文集《等待》《那片海》。2022年获四川散文奖)

配图:方志四川